择夜

【空雪】不能告诉你的事

•手把手教你如何把一对暖萌西皮变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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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次单独一个人的时候，空闲愁总会忍不住用左手拇指的指腹轻轻摩挲自己的右手手心，忽略掉那稍显粗糙的感受，只留下摩擦而造成的淡淡温暖，他常常自以为有些白痴的深深感知那份似乎透过时空数次传递到自己这里的暖意。

    浅发少年微微笑意的面庞，浸着甜软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温柔，“空闲君的琴声无论听多少遍，我都一样的喜欢。”然后是低首的瞬间，唇瓣轻擦过皮肤纹理，一个轻如微风的吻落在自己的手心。

    灼烫在方寸，无数次燃烧。

    “空闲君，要继续加油啊。”

    声音犹如在耳畔再次响起。

    那雪透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呢？仅仅是温柔，仅仅是怕生害羞，仅仅是触碰到禁区也会生气强硬什么的，似乎从不是可以诠释他的话。

    那么是什么。

    他想起和那雪的真正意义上认识的那一天。他在练琴，星谷带着那雪莽撞地闯入，莽撞的与他对话。星谷无疑是莽撞的，他的热情与温柔都带着一股带蛮劲儿般的横冲直撞，就算后来有所收敛，但也难改本色。不过这是他的特色，也是他的魅力，最初凤组的团结少不了这种独特的力量。

    而那雪呢？相比起星谷，他要温柔腼腆太多。那，是表面。假使只有像星谷那样对他说出热情的话语，他尚有推拒之心，因为太过麻烦，但遇到那雪惶恐递上的便当，他意外的不能推拒。一方面，他需要，另一方面，他不讨厌也难以拒绝这种温柔。

    不知道那雪自己知不知道，他的这种静谧的温柔，实际上要比星谷的那种更浓烈。

    某种意义上，是开启了他情感的按钮。

    本以为会是很久很久才能融入的团体，或者说也许不会太过主动融入的自己，竟然出乎意料地陷入那种积极的情绪。

    如他们的寓意，群星一般，闪烁光芒。

    但空闲并不讨厌这种感觉，相反的，好像等待了很久。

    等待了很久，等待这样一个人出现，能够强制将他领入沸水般的情感之中。他虽然初始会反射性的抗拒，但也在预想得到的适应之后，兴奋起来。

    那段日子，那些事情，他深深藏于内心。

    他第一次主动拥抱那雪是在凤前辈失去消息的那几天里。

    星谷的失落仓皇是如此显而易见，以至于其实同样抱有这样的情愫的那雪不敢透露出丝毫来，因为怕触及星谷。尽管，向来是积极的星谷打破那雪的恐惧。

    所以，理所当然，是他来安抚了那雪迷惘的情绪。他选择在那雪陷入长久沉默之前，将他拉入自己的怀中，接着环住了他。那雪的片刻僵直终究湮没在空闲对他难得的强硬之中，他轻轻抓住了空闲的衣襟，待在了空闲的怀里。

    他们之间从那时候起就像有一根将系不系的丝线牵连，暧昧的悬吊，却也仿佛不会断掉。

    那雪透给他那个手心上的吻时，因为空闲刹那间的怔忪，让那雪带着一张红透的脸逃掉了。只有那一句“空闲君，要继续加油啊。”弥留空气中。

    空闲有一场即将开始的钢琴演奏会。

    就算高中那段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但五个人之间的感情从来没有改变过。哪怕都忙得不可开交，仍然会留下一部分时间来空闲的演奏会上。虽然空闲其实并不太在意这场演奏会，他所喜欢的仅仅是钢琴。

    演奏会那天，星谷兴奋地说要为空闲的演奏会开场，去跳支舞什么的。被天花寺毫不留情地吐槽，是钢琴演奏会，又不是舞会，过了这么多年了星谷你也还是笨蛋么？星谷却笑了起来，连带月皇也再忍不了高冷模样，跟着他们一起大笑。

    预留的四个席位中仍然空着一个，是属于那雪透的。

    因为去外地拍戏的缘故，大概会晚一些过来，但那雪承诺一定一定会回来参加。

    一直到演奏会结束时。由始至终，他都没有到。

    最后没有任何缓冲余地的，空闲愁接受了那雪透死亡的信息。

    任何人都不会相信，最先发出激烈反应的会是空闲愁，几乎在记者发出他们对那雪的死亡作何态度的疑问的第一秒，他就用近乎冷酷的声音说：“希望你们不要随便开这种玩笑。”这的确是空闲在公众面前发过的第一次火。

    但是这并不是玩笑，尽管月皇海斗也说着“就连说出这样胡话的记者也可以进场了吗？”并难以接受。但他还是先冷静下来，认识到这的确是真实的。接着第一时间去了解了事情的发生。

    因为躲避媒体而造成的车祸，同时也是因为车速过快。

    突然他觉得自己难以对空闲诉说这件事情了。

    空闲愁知道事情真相时，意外的没有反应太过，或者说，没有在别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感情。葬礼上，拒绝了媒体的参与，大家都很沉默，只有隐隐哭泣的声音。

     空闲推了所有的工作，待在了他最后一次见到那雪的地方，他的公寓里，独自一人。然后才是难以遏制的痛哭。他用手掌盖住了自己的脸，让泪水顺着指缝手腕缓缓流下，静静的，没有任何大的声音，只是轻微的吸哈声，那样子几乎是没有哭，而仅仅是沉睡着一样。

    他就用那种仿佛随时死去的模样过了很久，直到虎石带着星谷、天花寺、海斗闯了进来，而天花寺一拳打上他的脸的时候。“干什么这副要死的样子？你以为这样，那雪就会再出现吗？”

     他看着他们四个担心的表情，好像担心他也会去死一样，可是他不会的，关于死去就能见到那雪这件事，是不可能的吧。既然不可能见到，那就没必要，他活着反而可以去那些两个人一起去过的地方，做那些两个人一起做过的事情吧？他怎么会去死呢。

    那……如果真的可以再次见到那雪呢？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不计后果，就算是用自己剩下的生命去换取那雪余下的可能也没关系，等价的温暖原本就要用等价的悲伤来交换吧。啊啊，他到底在想什么呢，不可能啊。

    然而就在他因为太久没有进食而进入休克状态，又再次苏醒时，他第一次质疑了自己的认知是否有问题。

    眼前的一切，太真实，也太不真实。

    但他毕竟是出现在了他国中时才住的，那个家。他回到了过去。确认了这并不是梦后，他蓦然间意识到，这也意味着，他或许可以再一次见到那雪了……

    认识未知的惊疑瞬间便被可以再见到那雪的喜悦冲淡。就仿佛本来在那雪死去那一刻，两人之间断了的丝线又再次连上了一般，即便仍然是细微如断，好像马上就会再次失去。不过就算只是这样，他已经非常快乐。

    这是他睽违已久的快乐。

    然后是到了高中时期，他仍旧去了绫薙，并且在星谷之前见到了那雪，成为那雪在高中的第一个朋友。命运般的进入了凤组，一切都和以前很像，唯一不同的是，他在星谷与那雪同住后申请了换寝，和那雪住在了同一个寝室，总是和那雪同进同出。

    这一次，他想尽可能多的注视着那雪。

    是不是有一些疯狂呢。这样的自己，其实有些吓人吧。在五个人熟悉后，天花寺在一次练习完毕，大家在休息时，无意地说道：“总觉得空闲你看那雪的眼神有时候很可怕啊……”得到那雪不好意思的：“有吗？”说者无意，却让空闲愁在听到后，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就连训练也有些没在状态。

    他是不是……陷入了错误之中啊。

    似乎是这样。

    即使如此，但每当他回忆到失去那雪时，内心翻涌着的让胸腔泛痛的感情，就还是会去想，这样吧，就这样吧，错了也很好，他已经得到了不该得到的，因此而堕入错误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因为可以拥有而产生的痛，已经比失去所造成的痛好太多。

    他第一回没有选择和那雪一起回到寝室，而是一个人先回去了。自然而然，那雪因为担心空闲而先回了寝室。

    那雪透进寝室时，空闲愁正坐在桌前发呆，眼睛放空地投向某处。他没有去打扰他，而是坐到了自己的床上。

    空闲忽然站起身走向了那雪，暗紫的眼流转着漩涡，他轻轻开口，喊了他的名字：“那雪——”那雪透抬起头看向他，只来得及感受到空闲透着暖意却仍微凉的手指轻柔地拂过他的刘海，停在了他的双眼前。

    修长的手指所织成的间隙中，那雪穿过那些泄露出的空隙，看到空闲逐渐靠近的眼睛，紫色缓缓接近并像是要融化般揉入明显的温柔。熟悉的气息毫不迟疑的，离他越来越近。

    那雪几乎以为空闲要吻上他，但空闲只是将唇停在了那雪额头的位置，然后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喟叹，将唇瓣贴在了他自己的手背上，静了很久才拉开一段距离，向他掩饰般的牵出一抹微笑。

    空闲拿开了阻隔的手，其实他刚才的确有吻下去的冲动，然而最终还是停下来了。那样子会吓到他吧？他不愿意那样。低头望着那雪翠色的眼眸，优柔的光细碎在瞳底。他想起了那次见面，那雪印在他手心的吻。

    烫手的感觉再度出现于手心，耳边轰隆一片，依稀响起了他最后为那雪弹过的那支曲子。他凝视着那雪透眼底的光芒，然后声音低哑、极慢地开了口：“我希望，你可以很好。”我也会尽一切可能让你很好。

    有关他在极度痛苦的时候所妄想的愿望已经实现了，他想，这所有的好的东西都可能要付出代价，他不知道那个代价什么时候才会兑现，但他毕竟已经有了他想要的——这样鲜活的那雪。

    那雪不太明白他所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此刻空闲愁眼中明灭不定的光影让他还是缓缓点下了头。旋即感受到了一抹温暖触及自己的额头，浓烈的热化在那一小块皮肤，沉浮晕散的气息停落在那里。

    他听到空闲微带倦意，却仍然很好听的嗓音：

    “晚安。”

    那雪还没醒过神。

    怎么办怎么办。假如是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办？他一下子就不知所措了，脑子里仿佛被格式化似的，根本无法思考。这样的事情，也可以去问凤前辈吗？

    人生如果像是船，他现在大概是触礁了吧？

    他又想到，这个人是和自己在一个寝室的，就在自己的上铺。那么，他想，今晚可能会是一个不眠夜。

    他抓起枕边的小海豚，把脸埋了上去。

——fin——
关于结局：各人看出不同结局 以及最最开始的结局是很明确的最后默默删掉了
关于题目：原本想用湾湾给我的题目《不能说的秘密》，但我果然还是没有用→_→
关于狗血：其实内容和一开始想的有很大不同，还有本来想撸的两篇都是傻白甜的，可……坑了。